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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存在的臉 到處不存在的我

韓麗珠新作《空臉》。(聯經出版)〔記者孫梓評/自由副刊〕韓麗珠(1978-)一直是敏於「身體」的香港小說家。前作《縫身》在配對者的胸腔鑽洞,將皮膚、肌肉、軟骨和組織縫合,從此,兩具身體繫牢一起;《離心帶》裡,莫名患了飄蕩症的人,身體會愈來愈輕,終於不受控制地飄起來。《空臉》城中,人們無端陷入漫長睡眠,換臉法案「合法」通過,居民全都得換上「一張符合標準的臉」。細讀便知道,韓麗珠小說中寫身體,並非探索感官情欲,而更關注於「關係」──人和自己的關係,人和他者的關係,人和家國的關係。

《空臉》以五年時間寫成。五年前,雨傘運動還未發生,雖已有香港反高鐵運動及清拆菜園村爭議。時間經過,今年8月17日,黃之鋒、周永康、羅冠聰等多位,因公民運動被判入監服刑。此際閱讀《空臉》格外感受與現實貼緊──若剝除小說人物「個人的敘述」,書中那座「嗜睡」之城,多年前即發生過「屠臉事件」,爆發流血衝突的「靜默晚會」後,保安局局長竟說出:「任何主張臉面獨立的言語、行為和念頭,都是意圖破壞社會團結,安定和繁榮,分裂城市。」凡此,都讓人感覺《空臉》是一本惡托邦小說。

這些年,韓麗珠亦親涉「現實」:參與遊行,去抵活動現場,用自己的方式守衛一個被國家機器吞噬的村落,然後,再回到「虛構」。往返之間,最困難的部分,會是什麼?「最困難的是讓自我變得完全透明。」她認為寫作的自我可分為兩部分,其一是,「在寫作時的立場,並不等同於現實中的立場,而且,要帶著在現實裡的所有經驗去寫,同時又要經過徹底的遺忘後,蒸餾出真正重要的東西。」其二是,「對他人或讀者的想像,以及在內心與這種想像的爭戰。即使,明明知道,對他人的想像,本來就是出自對自己的批判。」

如此縝密思索,或許便是何以其小說能對香港現況給出簡潔深刻的針砭。儘管,韓麗珠小說從來不明寫背景,但彼城氣味濃郁其中,「香港是一個不斷在消失的地方,從1997年之前就是了,一直至現在,它仍然在消失的過程裡。因為它在消失,所以它在強烈地存在,使人想要抓緊它。」

小說家韓麗珠。(韓麗珠提供)若降落回「個人的敘述」,《空臉》讀來也像一個名為「空」的女子,如何自難以忍受的現況脫逃,並試圖安放自己的曲折路途。書中,空一共經歷四段關係。除了照顧與陪伴(白日),控管與被控管(楊半),還包括跟醫生「互相治療」的關係。以及,與慢慢之間,意味深長的撲空。每到重要關頭,空便渴望接通慢慢。當兩人終於聯絡上,慢慢給她的說話是:「你是誰?你要找誰?」最後又說:「你找過我嗎?為什麼現在又不說話呢?」

韓麗珠說,「在小說裡,慢慢是換臉的先行者,她身上似乎有著空想要尋找的答案,不過,空最後發現,答案,並不在任何人的身上。」臉面的改變,意味著關係也不再一樣。「寫這個小說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人是如何適應自己的臉、他人的目光、所有應該要出現的表情,靈魂如何適應身軀、法例,和每一段由自己選擇或不由選擇的關係。如果沒有能力正面應擊,或許就只能一再逃開。」

當換臉法案通過,「家國的敘述」看似將要凌駕「個人的敘述」,屬於空的那把私密聲音,還能存活下來嗎?小說末尾,給出了令人沉吟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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