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如虹
金曲歌王謝銘祐像一位吟唱詩人,他寫的台語歌充滿了對台灣這片土地的情感,很深刻、很溫暖,也很有重量。
很多人喜歡謝銘祐唱的《行》、《路》,被他溫暖有厚度的歌聲給打動,連蔡英文總統在國慶演說時都曾經引用《路》的歌詞「有路 咱沿路唱歌 無路 咱蹽溪過嶺」。我喜歡聽謝銘祐的歌,看他寫人的故事,也愛聽他侃侃而談人的故事,包括他自己的故事。
★情歌高手會作曲寫詞 見證唱片業全盛時期
謝銘祐說他從小愛讀書,從台南來台北唸大學特別選讀了輔大圖書館系,就是想到圖書館看很多書。他最早的夢想是當舞台劇編劇,只是30幾年前舞台劇並不流行,當舞台劇編劇沒有出路,他才改往音樂創作發展,跟著製作人黃大軍一起做音樂,待過名冠、金點、大宇很多唱片公司,見證了台灣唱片業蓬勃發展的全盛時期。
謝銘祐能作曲寫詞,幫劉德華、謝霆鋒、動力火車很多歌手寫過歌,「那時候寫歌還有一套公式可以套用,怎麼寫怎麼中!」謝銘祐曾經是寫情歌高手,但情歌寫多了,也讓他失去了創作的熱情,「我沒辦法寫,寫不出來很害怕,千禧年就決定搬回台南。」
★回鄉開啟歌手之路 組麵包車樂團義唱
台南是謝銘祐從小居住的城市,他在台南沉澱思緒,慢慢找回創作的感覺,只是他不再寫情歌,改寫台灣這片土地和人的故事,因為寫的歌沒有商業市場,找不到人唱,於是就自己唱,沒想到因而開啟了他的歌手之路。
「我做第一張專輯《圖騰》的時候,還特別回台北用盤帶做,用以前我做音樂的方式來告別以前的謝銘祐。之後我就要用新的方式,沒有任何商業包袱的做音樂。」謝銘祐開始以創作歌手的姿態用音樂記錄他所看到的人事物,還找了台南的音樂人合組「麵包車樂團」去老人安養中心唱台灣民謠給長者聽,同時到偏鄉舉辦「恁的演唱會」唱歌給長者聽。他也聽長者說故事,把他們的人生故事寫成歌,讓他們自己唱。
謝銘祐說他做了很多檯面上看不到的事情,他特別想要服務日治時代到戰後嬰兒潮出生的長者,覺得70歲以上的這些長者對台灣的貢獻很多,但他們並沒有得到音樂這一部分的回饋,讓身為音樂人的他覺得很丟臉。所以他特別挑了1930年到1990年這一甲子的歌,跟「麵包車樂團」的團員說歌的故事,然後一起改編、練唱,唱給這些長者聽。
★找到創作最大價值 期望作品能被傳唱
我忍不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音樂使命?他說只是因為他喜歡做這樣的事,倒不是因為使命,他總是覺得創作人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他的歌可以留多久,他覺得這些前輩的歌值得留更久。「我們去評斷一個寫歌的人的價值,可能比他賺了多少錢,出版多少張專輯,比到最後是你的歌可以留多久?可以像《望春風》、《月夜愁》留那麼久嗎?留了92年。」
謝銘祐希望他的《路》、《行》可以一直被傳唱留很久。相隔8年,去年底他出了《偏南》新專輯,《偏南》的概念意指台灣。他說偏南是一種溫度的概念,在北半球北邊比較冷,人會比較理性,南邊比較熱比較感性,台灣就有這種特性,比較躁動,族群比較複雜,語言、文化、價值都混在一起。
★難抹平的歷史傷痕 翻閱資料譜寫《偏南》
他在《偏南》專輯中還設定了一個傷痕區,寫過往時代因為政治受害抑是離散的台灣人,有寫給黃文雄的《異鄉人》、湯德章的《我是誰》、228受難者及其家屬的《攬入心肝》、黃敏的《無應的批》。
因為每一首歌都是謝銘祐翻閱了很多資料才寫的故事,每一首歌的故事他可以侃侃而談,也讓這些人的生平事蹟再度被看到、聽到獲得關注。
聽謝銘祐用歌聲說故事,「敢有歌 湧來就哀幾聲 哀彼片腹肚闊闊 夢中的海岸 天若光 閃爍的金仔沙 敢會泅入阮心肝 缺角彼一半」,他的歌聲泅入我們的心肝,暖暖、重重的,躁動的心似乎也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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