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亮拍《天邊》曝心境 李安:你的電影太憤怒了
〔記者吳琬婷/台北報導〕高雄電影節今(18)晚於高雄市電影館舉辦《天邊一朵雲》15周年特別放映,除導演蔡明亮與男主角李康生外,今年擔任國際短片競賽評審的陸弈靜也在評審行程開始前提早與劇組會合,一同回味該片在大銀幕上的再度放映。
李康生(左起)、陸弈靜、蔡明亮出席高雄電影節《天邊一朵雲》特別放映。(高雄電影節提供)
蔡明亮說,年輕時比較有衝勁,現在拍電影反而越來越簡單,越傾向拍攝日常生活的樣貌,昨天有人問他可否再拍出超越《天邊一朵雲》的作品,但他反而想要拍出超越《日子》的電影。李康生、陸弈靜暌違多年回味該片,也在映後座談中分享拍攝趣事。
蔡明亮表示當年拍攝《天邊一朵雲》是反映自己的心境,他在作品中不是給出答案,反而是提出問題,激發大眾對話,國際名導李安看過片後也對他說:「你的電影太憤怒了。」《天邊一朵雲》對情色產業的深入凝視,結合現代人的孤寂處境,在柏林獲獎後也在台灣引發話題。蔡明亮提到光海報送審就來回4遍,新聞局特別找一般民眾參與審片投票,最後決定一刀未剪上映。
特別的是,在電影分級審核嚴謹的日本,常以噴霧處理露骨畫面,但他們認為《天邊一朵雲》不是A片,而是一部電影,最後無須特殊處理,完整上映。蔡明亮直言,好的電影可以開拓整個社會的眼界:「如果沒有《天邊一朵雲》,怎麼會有後來的《色,戒》!」
經常在蔡明亮電影中飾演母子的陸弈靜與李康生在《天邊一朵雲》分別飾演過氣女優與AV男優,兩人笑說片中需要演出情慾戲又有歌舞場景,挑戰不小,但面對導演要求還是來者不拒,可能是因為當時被洗腦了。
蔡明亮也提到在片中有吃重演出的陳湘琪,在該片上映後,經常要面對大批媒體詢問是否為藝術犧牲,陳湘琪則說沒有犧牲,只是做好演員本分。蔡明亮感謝演員的投入,感性表示:「我的電影主要反映自己的心境,同時觀察演員經過生活歷練的轉變,這些都是我創作的材料。」
既然來到高雄電影節,蔡明亮也體驗高雄原創VR作品《霧中》,作者周東彥曾表明深受蔡明亮《河流》啟發,蔡明亮說,看到新世代創作者同樣對情慾議題表達關注,可說是後繼有人,「我好想知道那些演員從哪裡找的」。
蔡明亮表示,雄影重映《天邊一朵雲》讓他回憶過往創作軌跡,年輕時的思維與心路歷程都被保存在影片中,未來他想繼續實驗電影邊界,或許會創作極短篇,希望觀眾屆時可以打開心房,接受電影的各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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