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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遊聯盟】文學伴遊,徜徉日本好風光

2021/07/08 05:30

陽光下的金閣寺,美得沒有節制。

〈旅人絮語〉

用文字將思想、感情表達出來,我們稱之為文學。文學其實與土地脫不了關係,土地形成文化,文化建構土地的形狀。無法造訪當地時,我們可以用閱讀來旅行,透過文學名著尋訪旅遊勝景。身體雖宅在家,思緒卻是海闊天空,今天我們一起飛躍到日本優遊。

弁天島夕陽照在現實與神話交錯的邊界。

撰文‧攝影/王昱婷

〈翻開書看見風景1〉《金閣寺》的金閣寺

陽光照射下的金閣寺,美得沒有節制。三島由紀夫的小說《金閣寺》,第一人稱的主角,從小就聽父親一再地說:「這世界沒有比金閣更美的事物。」「光專注在美這件事上,人類在不知不覺中,產生最黑暗的思想。」「我必須燒了金閣。」小說的主人翁「我」,決定毀滅象徵美的金閣寺。《金閣寺》一書,不只是三島由紀夫作品中的最高傑作,更是日本近代小說的代表作之一。

代表北山文化的金閣寺。

地理位置遠離京都御所,現在行政區為京都市北區的金閣寺,正式名稱是「鹿苑寺」,因為舍利殿「金閣」有名,一般均以金閣寺來稱呼。金閣寺是室町幕府第三代將軍足利義滿(1358~1408)將鎌倉時代的公卿西園寺公經的別墅改建而成的北山殿。遠離都城的紛擾,卸下將軍職的足利義滿,以金閣為中心,建造心中的極樂淨土。

11歲時不得不繼承將軍職,歷經種種困難,總算結束了南北朝的分裂。重新獲得和平之後,足利義滿於1394年將將軍職讓給兒子繼承,隔年38歲出家,1397年起,將荒廢的北山第改建為北山殿,不論庭園或建築,都是當時最巔峰的作品。義滿在北山殿召見明朝的使者,與明朝的貿易而累積的財富,構築了北山文化。義滿在此舉辦了盛大的宴會,招待後小松天皇,史上稱為「北山行幸」。義滿死後,遺言將此地改為寺院。

源於金閣寺的竹垣被稱為「金閣垣」,是日本庭園的範本。

1950年7月2日,因為學僧林承賢放火,金閣全部燒燬。這起事件引發社會重大的關注。除了三島由紀夫以外,還有水上勉的《五番町夕霧樓》,都以此事件來創作。金閣燒燬事件當時,第一個去到現場採訪的記者,是產經新聞社的福田定一,就是後來以筆名「司馬遼太郎」聞名於世的作家。

〈翻開書看見風景2〉《古事記》與出雲大社

約於8世紀編纂的《古事記》,被認為是日本最古老的歷史書,而在《古事記》完成的8年後,朝廷又完成了《日本書紀》,同樣是從神代到上古時期的歷史,不同的是,古事記有三分之二的內容是出雲神話,記載著可說是敗者的歷史,日本海政權敗於大和朝廷的鎮魂記。

面向日本海的島根縣,是日本神話的故鄉,縣內的出雲大社,奉祀出雲國的大國主命。傳說大國主命建立國家之後,將國家讓給天照大神子孫,自己則成為出雲大社的祭神,管理另一個世界。每年農曆10月,眾神紛紛抵達出雲大社,為凡人品評這一年來的幸福得失。農曆10月的日文又稱為「神無月」,唯有出雲地區是「神在月」。

出雲大社是神話與現實的結合。

相傳眾神在稻佐之濱討論讓渡國家一事,眼前的弁天島即是眾神會議之處。夕陽的餘暉,照在神話與現實交錯的邊界。出雲國的神話中,善良且善於醫術的大國主,解救了因惡作劇而被剝皮的白兔,經由白兔的預言,經歷種種困難後,大國主命與公主成婚,也建立了國家。

大國主命具有農業、商業、醫療等建立國家相關的信仰內容,而他與眾多女神結合,更加強了結緣的信仰,讓出雲大社以結緣出名,是戀愛成就的最高神社。另外,出雲大社每年均會舉辦「神在祭」,香火鼎盛,一年中有200多萬人造訪。

〈翻開書看見風景3〉《鹿男》與奈良

萬城目學所寫的《鹿男》,故事的主角為第一人稱「我」,是一名從東京來到奈良女學校的短期代課男老師,當他初到人生地不熟的奈良,經過春日大社旁的飛火野時,一隻小鹿突然對著他說:「已經是神無月了,老師,該你上場了。」短短一段話,瞬間引起讀者的好奇心。

奈良的鹿被視為神的使者。

隨著故事的牽引,帶出地震頻繁的日本原來是因為列島的下方有隻不安分的鯰魚!奈良的鹿、京都的狐狸、大阪的老鼠,受到卑彌呼女王的請託,每60年要舉行一次儀式,負責鎮住鯰魚。書中主要角色,有明明是上了年紀的公鹿,卻為了討好觀光客而化身為可愛小鹿的神的使者、神經衰弱的「我」、狂亂的考古學者、神祕氣質的美少女、有著狐狸氣質的美女教師、受歡迎的美術老師、熟知古代史的同事等,加上巧妙結合古代史、邪馬台國、卑彌呼女王、民間故事與史實,萬城目學成功寫出一部歷史奇幻小說、描繪解救日本命運的冒險故事。

人氣小說也被改編為電視劇,劇中,眾位主角同心協力解開謎團,完成千年傳統的儀式;但在原著小說中,「我」卻是一個人淡淡地完成任務,和美少女之間流洩著淡淡的思春情懷。

千年不變的飛火野,散落歷史的點滴。

面積廣闊的飛火野,佔據奈良市街的東半部,是奈良古都的代表性景色,一旁就是奈良主要道路,卻能維持自古以來就有的草地,一旁的若草山,俯瞰奈良千年歲月,看來什麼都沒有的明日香村,卻擁有豐富的飛鳥王朝的回憶,寂寞與依戀是小說的主調。

只因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鹿永遠記得卑彌呼說自己很美的時刻,於是千年以來堅守約定,守得千年的寂寞。若你來到飛火野,請試著找尋遼闊歷史散落在草原上的點點滴滴。

古都鎌倉的美,是文學的靈感泉源。

〈翻開書看見風景4 〉《古書堂事件手帖》與鎌倉

以輕小說形式發行的《古書堂事件手帖》,作者三上延創造了一個長髮、纖瘦卻豐滿、閱讀群書的美少女。非現實的角色設定,能夠成為暢銷書,背後是豐富的文學資產。

環繞著太宰治的《晚年》珍貴初版本的謎團、被霸凌而拒絕上學的小孩,從宮澤賢治的《春與修羅》獲得撫慰,卻因重要書籍的遺失,而引出家族爭產問題等等,還有,如果沒有受到喜愛與被重視的內容,即使初版本也只是垃圾……。以圖書為主角,《古書堂事件手帖》開啟了推理小說的新頁,除了小說本身有趣,連帶也讓讀者想要閱讀書中所提到的作品。

古書堂位於北鎌倉,鎌倉是有名的古都,但不似古都特有的陰翳,湘南海岸折射進來的光線,讓鎌倉總是光亮而迷離,靜靜望著人群的流動,這城市對你唯一的要求,只有緩慢,只要來過這裡,就忘不了那種悠然自得的樂趣。

不只《古書堂事件手帖》以鎌倉為背景,晚年住在鎌倉長谷的川端康成也寫了《山之音》,透露了鎌倉自然的美景;里見弴以七里之濱為舞台,寫了《安城家的兄弟》;夏目潄石則以圓覺院中的歸源院寫成了《門》;永井龍男以瑞泉寺的庭園而發想,寫出了《秋》;住在鎌倉山一角的和歌詩人山崎方代,在此摘青紫蘇、挖山芋,吟唱出《青紫蘇之花》……,鎌倉提供了創作者靈感與舞台,進而豐富了日本文學,如此豐美之地,疫情後值得前往一遊。

北鎌倉瀰漫青春又迷離的氣息。

〈旅遊資訊〉

1.金閣寺:https://www.shokoku-ji.jp/kinkakuji/

2.島根縣:https://www.kankou-shimane.com

3.奈良縣:http://yamatoji.nara-kankou.or.jp

4.鎌倉市:https://www.trip-kamakur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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