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花園】〈台灣妖怪X檔案〉蘭嶼鯊魚人 血盆大口的求婚者

圖／魚儂

文／奇幻作家 何敬堯

蘭嶼四面環海，達悟族居於島上，諸多傳說與海洋息息相關，特別是海洋妖怪的故事，其中最奇特的傳說，莫過於「鯊魚人」。據說這種魚精可以變形成人類，如果鯊魚人上岸，就會向部落裡的女子求婚，婚後鯊魚人會顯露真身，張開血盆大口，吃掉對方的腦袋。

根據作家周宗經著書《釣到雨鞋的雅美人》，蘭嶼的野銀部落就曾流傳「鯊魚娶親」的故事。傳說很久以前，某年秋天有一隻大鯊魚變化成人，身上掛著燦爛金片向部落的女子求婚。女子母親見到對方拿出金子聘禮，心情喜悅，便讓女兒出嫁。後來女子跟著對方搭船出海，男子卻跳下水變成鯊魚，想吃掉女子。女子禱告上天，一隻老鷹飛來帶她回家，鯊魚人察覺女子不見，再度化為人形返回部落。當天晚上，女子父親趁鯊魚人睡覺，將他的鯊魚外皮燒掉，結果鯊魚人就變成真人，與女子共組幸福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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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魚精怪，達悟族稱其為「來自深海的阿尼度」（anito do kaliliyan）。「阿尼度」（anito）是鬼怪、精靈的意思，達悟族人認為這是一種擁有邪惡力量的存在，會降災於人。在深山叢林、岩洞、海岸邊，都可能有阿尼度的存在。據說山中的阿尼度會豢養白鼻心，所以獵人不可隨意捕捉，否則會遭受報復；而海裡的阿尼度，有時候會上岸偷食芋頭，或者找尋女子作為婚配對象。如果釣客或漁夫冒犯了海中阿尼度的領域，就會被抓走，或者受到傷害。

魚精娶親的故事在蘭嶼廣泛流傳，除了野銀部落之外，朗島、東清、紅頭部落皆有相關故事，不過情節略有不同，有時候故事未明講魚精是鯊魚人，有時候會說被求婚者是寡婦，有時候則說魚精最後被活活燒死。

除了鯊魚人怪談之外，某些達悟傳說提及鯊魚，也會將鯊魚視為恐怖力量的化身。據說在遠古時代，大洪水曾淹沒蘭嶼，洪水退後，倖存的人們建立了部落，但部落前方海域卻有大鯊魚作怪，喜噬在海中游泳的小孩子。最後，一名孩童以蘆葦葉的葉鞘刺進鯊魚頭部，成功殺死邪鯊。這個故事象徵了人類勇敢挑戰危險的精神，同時也呈現達悟族視蘆葦莖為驅魔利器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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