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王鶯娟、林欣若/綜合外電報導〕3月24日,中國「共青團中央」的微博轉載了一篇瑞典快時尚品牌H&M的聲明,聲明中表示:「H&M集團對民間社會組織和媒體的報導深表關切,其中包括對新疆維吾爾自治區(XUAR)的強迫勞動指控和對種族宗教少數群體的歧視。……我們不與位於XUAR的任何服裝製造工廠合作,我們也不從該地區採購產品。」共青團中央怒批H&M:「一邊造謠抵制新疆棉花,一邊又想在中國賺錢?痴心妄想!」從此掀起了棉花之戰。
一年前 美國5大協會開槍:不容忍強迫勞動
其實早在一年前,2020年3月美國服裝暨鞋類協會(The American Apparel & Footwear Association,簡稱AAFA)、世界最大零售貿易協會-國際零售聯合會(National Retail Federation,簡稱NRF)、零售業領袖協會(Retail Industry Leaders Association,簡稱RILA)、美國時裝工業協會(The United States Fashion Industry Association ,簡稱USFIA)、美國鞋業貿易商會(Footwear Distributors & Retailers of America,簡稱FDRA)便發表了「關於新疆強迫勞動」的共同聲明,聲明稿第一句開宗明義即表示:「我們不容忍供應鏈中的強迫勞動。」當年度不久,陸續就有品牌聲援,支持包括了快時尚與運動品牌。
一年後 網搜品牌聲明稿 中國網軍找到槍
被中國網軍狂蒐,變成箭靶的H&M這份聲明是在去年10月放上集團官網,這份聲明其實被「埋」得很深,進入H&M集團官網後,點進「永續發展」(Sustainability)、進入「公平與平等」(Fair & Equal)、再點進「人權」(Human Rights),才會看到這份名為「H&M Group statement on due diligence」的聲明,這份聲明源自於2020年9月22日,美國國會通過《防止強迫維吾爾勞動法》(Uyghur Forced Labor Prevention Act),此法禁止進口所有來自新疆的產品,除非企業提供明確與令人信服的證據,證明它們的供應鏈裡面無強迫勞動,才可以獲准進口。非營利組織「良好棉花發展協會」(Better Cotton Initiative,簡稱BCI)隨後發起抵制新疆棉活動,身為BCI會員的H&M於是在去年10月有了這份聲明。
這份聲明在官網的路徑複雜、且時隔將近半年才被挖出,有心人士的政治操作不言自明,但仍擋不住大批中國網軍搜索BCI會員,更一一檢視這些會員是否和H&M一樣曾經發表拒用新疆棉的聲明。
在中國龐大的經濟體壓力下,面對不理性的網軍攻擊,品牌開始人人自危、噤若寒蟬的處境得以想像,甚至品牌出現反覆說詞,都不難理解屈服於商業市場的搖擺生存,接下來要觀察的是,這些淹沒在品牌網海中力挺反對強迫勞動的聲明稿,這股力量可以讓品牌化為實際行動,真正支持生產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