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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歷屆首獎談創作與生活 新詩篇

2014/11/09 06:00

第九屆 - 王姿雯

1 如果可以到一個詩人的家裡做客,你會拜訪誰?

第八屆 - 黃岡

李進文:蘇東坡。可以拜訪他很多個「家」啊,根據他被外放和貶謫的地區,可以一口氣遊歷山東、河北、江蘇、浙江、安徽、湖北、廣東、海南島,還有他老家四川……我更喜歡遊歷他的詩、他的幽默。

第七屆 - 游書珣

陳思嫻:西藏詩人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到他擁有的布達拉宮跟蹤雪地裡他幽會的足跡,悄悄聽他為戀人朗詩。

第六屆 - 張繼琳

吳國源:因為無法控制自己容易局促不安的心性,所以我害怕到任何一個詩人家裡做客。

第四屆 - 吳岱穎

吳岱穎:如果可以跨越時代,想拜訪杜甫猶在的浣花草堂,聽他如何說夢,說理想的覺醒與幻滅。(但恐怕我沒辦法聽懂唐代人的話吧?)

第三屆 - 吳國源

張繼琳:去夏,我與歪仔歪詩友驅車至彰化拜訪吳晟老師,終於目睹老師有如圖書館的家。詩人樸實親切,種樹的理想令人敬佩感動。

第二屆 - 陳思嫻

游書珣:老實說不會特別想去哪一個詩人家做客,感覺詩人還是保持神祕一點的好──不過可以的話,我倒是非常想拜訪我最喜歡的動畫家Yuri Norstein的工作室。

第一屆 - 李進文

黃岡:我想拜訪很多詩人,最好可以先拜訪楊牧,然後拜訪洛夫和瘂弦,寫詩受到他們很多影響,尤其是神韻氣魄的部分。最後去敲敲但丁的門,看會不會掉進地獄。

王姿雯:Emily Dickinson,那麼堅持要把自己藏在家裡,然後又從藏身處寫出宇宙般浩瀚的作品,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其實她家裡可能有什麼異世界的通道嗎?

2 請問你最有好感的一個字?

李進文:呷。呷飯、呷茶、呷百二。吃或飲或年歲,皆可用台語的呷。「呷飽未?」所有的父母親最常關懷子女的一句話、也是朋友間的招呼語。呷,有家的聲音,有人間溫情。

陳思嫻: (韓文詩歌之意);單從字面看,也很詩意──象形著左邊的人拿著右邊的筆,正在寫詩。

吳國源:「隱」字,只因不管在喧囂的人群裡,或在夜深孤寂中,我希望它能成為我逃離的護身符。

吳岱穎:誠,不誠則無物。在此世間生活將近四十年,終於能有這樣的體會,也算不枉了。

張繼琳:秋。因為夏季暴烈氣焰逐漸遠去消失,電扇冷氣機不再運轉,秋涼中,有股空曠的寧靜在延伸,人也變得無比乾淨。差不多就這時候吧。

游書珣:龘(群龍飛舞貌,讀音ㄊㄚˋ),因為是我女兒的名字。

黃岡:近期最有好感的字是「濁」。混濁之後是清明,我喜歡清明之前那種濁濁之感。一個人若沒有經歷過混濁,則他將永遠清明不起來。

王姿雯:「熱」,我其實想說「夏」,但這個字太過浪漫不帶痛苦,「熱」裡面有折磨有汗水有對抗,有高溫與肌膚真實的接觸,這種活法挺美。

3 你喜歡詩歌朗誦嗎?

李進文:不喜歡。到現在,我還是對自己的向外或向內發聲,很有意見!

陳思嫻:不排斥,若有朗誦機會,通常會自備背景音樂朗誦。

吳國源:不喜歡。因為我的口舌完全不聽使喚,總是笨拙、粗蠻地消耗了詩的美感。

吳岱穎:我(非常不知羞恥地)覺得,自己應該算是這方面的專家了吧?(笑)

張繼琳:我是烏鴉,不是畫眉。我的音色比較不適合詩歌朗誦。

游書珣:不特別喜歡,原本甚至很討厭,因為覺得自己口條不好,可以的話,還是比較喜歡聽人朗誦,就像作曲者寫出來的歌大部分還是給適合的歌手演唱一樣。

黃岡:喜歡。寫出來的詩是沉澱。念出來的詩是召喚,彷彿杯中物、詩中情都一一貼到近前,可品嘗,時光可倒流。

王姿雯:殺了我吧!就像舉香拜拜時向神明默念自己的身世與心事一樣,有種言語太大聲唱出來就是會害羞。

4 如果一首詩裡要出現三個顏色,你的選擇?

李進文:黑、白、黃。黑與白個性強烈對比、愛恨分明,痛快!黃是溫柔,沒有比溫柔更能讓人生好過。

陳思嫻:草墨綠。橘子黃。天空藍。

吳國源:灰、黑、白。我喜歡在一首詩當中看見那種陰鬱、沉靜卻單純的顏色。

吳岱穎:我想效法奇士勞斯基,就決定是紅藍白三色了。

張繼琳:白色一定要有,因為它會發亮,不容易熄滅。橘色有食物的味道,淺棕色有木頭的溫度。

游書珣:這題好像心理測驗喔……可能還是要看詩的內容而定。

黃岡:我願我的詩裡出現泠泠的水聲。我願我的詩裡溢出海洋的味道、篝火的柴香。我願我的詩裡閃現藍色的源頭、金黃色的生命和靛色的潛意識。

王姿雯:金黃色、墨色、肉色。這是我回頭翻一下舊作發現最常使用的顏色,剛好藉此反省,也許以後可以試著寫寫很粉紅或很寶藍色的詩。

5 對你來說,詩允許虛構嗎?

李進文:當然允許。想像力就是虛構,想像力比知識重要。但虛構的前提應該是,為了呈現真實──真實的情與義、真實的自己。

陳思嫻:允許,詩帶給讀者的想像難免有虛構性,私自認為一首賦予讀者無限想像性的詩,才是好詩的條件之一。

吳國源:對我而言,詩在某些時刻是必須虛構的,尤其在生命行進到太過真實、赤裸時,虛構可以讓自己避免遭受對號入座的指控。

吳岱穎:詩沒有虛不虛構的問題,只有真不真誠的問題。詩人以誠心體貼世間萬物,因此感通無隔,能擷取外在的物象創造心之世界,詩之世界。詩人就是他自己世界的造物主。

張繼琳:任何藝術創作當然允許虛構。沒有虛構,就沒有卡夫卡的城堡、宮崎駿的龍貓、J.K.羅琳的哈利波特……詩也不例外。一朵花最怕局限在花盆或花瓶。

游書珣:我認為允許,不過其實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耶,因為我總覺得詩很自由,把它當小說寫都可以呀!

黃岡:當然啊,夢是虛構的,我常常以夢入詩、或以詩寫夢。小時候會在夢裡寫詩,夢著夢著,就醒了過來謄成詩。如果有一天我們不能做夢、自行組構那些神祕的意象,那不是很無趣嗎?

王姿雯:詩是用幻想的語言講神祕的存在,所以可以虛構情節,但不能虛構情感。

6 如果可以任意移居他城,你會選擇哪裡?

李進文:高雄。你問為什麼?沒為什麼,它就是故鄉啊。

陳思嫻:夢中小鎮,體驗魔幻寫實場景。

吳國源:台南市。漫步在那裡的巷弄,總會不經意地撞見一些老屋、老牆、老物件,讓內裡某些熄滅的東西又被點燃了。

吳岱穎:一種語言只能生存在一種特定的時空場域之中,離此則無詩。我無法拋下這個詩意的根源別尋他處而居,也就只能在這裡這麼過下去了。

張繼琳:國內想移居台南市,主要是氣候和文化氣氛。那些殘存的老屋、巷弄,被保留的古蹟、舊物,庶民生活、簡單的日常等等。當然這是想像,要久住才知道。

游書珣:台南,喜歡那裡的空氣與人文氛圍,賜給我靈感──我大量寫詩就是從那裡開始的。要不然就是台東或花蓮,其實我滿喜歡離群索居的。

黃岡:我想住在很多城堡的歐洲城市,或者雲南老城。我喜歡被古舊的東西環繞。

王姿雯:卡爾維諾《看不見的城市》裡面的所有城市,每月換一個。

7 文學獎帶給你禮物(或者相反)嗎?是什麼(為什麼)?

李進文:對「年輕時」的五年級生的我,確實是大禮。年輕氣盛,誰會甘心比賽輸?你贏了!幸運的話,就這樣贏回一個面目清晰、方向清楚的自己。

陳思嫻:寫作某個季節的意外豐收。

吳國源:起初是一份驚喜的禮物,後來的頒獎、致詞……讓我感到不自在,我真的不習慣於靜默書寫以外的關注或活動。

吳岱穎:容我引用我的老師郭麗華的話,她說得獎就像獲得船票,可以帶你到想去的地方。我不只到了想去的地方,還結交了許多優秀的朋友,我想這就是文學獎帶給我的祝福吧!

張繼琳:實質禮物是獎金(可以三個月不需工作)。反面禮物則是壓力,好比你要有了鼎泰豐的招牌,賣出的小籠包就必須維持一定水準。否則作品最好不要發表,會壞了文學獎的「招牌」。

游書珣:文學獎帶給我禮物,至少它讓我相信自己是個適合寫詩的人,這一點對我非常重要,讓我知道應該將自己定位在什麼地方,往什麼方向而去。

黃岡:肯定是個禮物。它讓我在寫作的路上勇往直前、義無反顧。它讓我學會永遠要超越的是自己。

王姿雯:以前寫作好像只是讓自己開心,得獎之後感到事情變嚴重了,要對這個大獎負責吧?要對其他僥倖贏過的人負責吧?所以卯起來寫得更好吧!

8 你仍使用手寫詩或以電腦?可否透露(至少)一個寫詩時的個人癖好?

李進文:我用電腦寫詩。癖好?我會跑步回來再修改詩句,大汗淋漓但腦海卻很空、很靜,就這樣坐在那裡一邊流汗一邊修改,直到不流汗了、鍵盤有些濕了。

陳思嫻:皆有。忙碌時遇到靈感,會在筆記本隨手寫下關鍵字。

吳國源:我仍慣於用手寫詩。我喜歡在一個流動的窗口,邊啜飲咖啡,邊對窗外飄然擲盪的靈魂寫下漫無邊際的想像。

吳岱穎:平常是用電腦,但若是在星巴克,我會用店家提供的紙巾寫詩。環保再生紙巾的手感很有意思呢!

張繼琳:手寫與電腦打字皆有。但不知何時開始,手寫詩的癖好就是──非得要以0.5筆芯的3B自動鉛筆寫詩才行,否則就渾身不對勁。

游書珣:這幾年漸漸被電腦取代了,偶爾才手寫,但即使是用電腦書寫,最後還是要列印出來,反覆朗誦並用筆修改,這是我個人的習慣。

黃岡:我倚賴電腦。人腦動得比手快,字還沒寫完,腦子就已遨遊八方。還好我的打字速度和頭腦同步。癖好:絕對的安靜。

王姿雯:電腦。關燈、點香、儘量三小時前不閱讀任何他人詩作、靈感斷掉時轉頭跟貓講話。

9 寫詩時,你有預想的傾訴對象嗎?

李進文:我是會設想一個明確對象(或人或物或世界或時光或神魔……),再透過詩藝讓對象具有普遍性。寫詩不就是這樣嗎?我心中會有「讀者」對象(至少,我一定要先是我自己的讀者),否則不就是喃喃自語了?

陳思嫻:除了特定的社會事件,其他則不一定。通常是體驗現實生活後,在詩中透過想像構築一種情境。

吳國源:有時會有一個強烈、具體的書寫對象,可是愈寫到尾聲便愈模糊了,到最後只剩下一片蒼茫的背景。

吳岱穎:情詩的對象當然要保密啦!畢竟是見光必死嘛!其他的詩作總是和自己對話,如果不能說服自己,作品也不能見人吧?

張繼琳:一般沒有。唯獨寫情詩時,傾訴對象容易鎖定,那種神力與魔力,讓她既是女神又是女魔,讓你詩藝大有進步。然而婚後,神力魔力都會自動消失。

游書珣:沒有固定,要看題目是什麼。 

黃岡:有,每首詩都有不同的傾訴對象,有時是自己。但通常是跟主題相反的對象。比如寫給河馬的詩其實是要給犀牛看的,因為兩個雖然很像,但終究還是不一樣。(底線可自由代換,ex: 男人和女人)

王姿雯:情詩給情人、草草完成的給虛榮、痛苦時寫的給神性、嘔心瀝血的給良心。

10 假日的休閒是什麼?有沒有運動習慣?

李進文:經常是跑步。多年來我仍覺得跑步真的很無趣,卻也很深刻。

陳思嫻:騎單車、散步、跑步。

吳國源:假日總會在我的院子拈花惹草、修枝剪葉。傍晚時或健走或跑步於鄉間道路,然後繞經桐花步道,看高鐵穿越葡萄園,驚起一陣綠濤。

吳岱穎:我總是期待一個深而長的睡眠,像童年那樣,一覺醒來精神飽滿,大概陽氣充盈,而陰炁亦自相補。但睡神已離我遠去,多眠徒增疲倦,人生之衰敗,有如越過山丘也。

 張繼琳:逛書店買書和收藏古物民藝……我有二十多年的慢跑習慣。但以上,都因去年小孩出生需要悉心陪伴照顧,暫時停止。

游書珣:之前有固定慢跑的習慣(一週三到五次),現在為了照顧小孩,只能在家裡踩室內腳踏車,但偶爾仍會抽空去跑步、逛街或看電影。

黃岡:我每天都在放假每天都在休閒我沒有工作也沒有錢。我每天的休閒是寫作,希望可以是一輩子的工作。我不運動,所以愈來愈胖。

王姿雯:很宅,最喜歡跟一樣有人群恐懼症的家貓窩在家從書本裡偷窺人性,但是一個禮拜有三天會去含氯的室內(因為很宅)泳池來回啪搭啪搭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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