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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冰雪凍結時光─愛沙尼亞塔林

2012/03/13 06:00

鳥瞰舊城區與波羅的海,優雅古城風韻讓人沉醉。

記者張軒哲/愛沙尼亞報導.攝影

聖靈教堂是下城區地標之一。

一下船,大雪隨風驟降,幾乎將我撲倒塔林(Tallinn)港口街道,所幸旅館位於港口旁,我從正對港口的房窗凝視靠泊的輪船,天空黯淡蒼茫,人車零落,暗自祈禱波羅的海隆冬沉重風雪能快快停歇。

歌詠廣場可容納3萬人齊聲開唱。

愛沙尼亞首都塔林與芬蘭赫爾辛基僅一海之隔,搭船橫越80公里波羅的海,相當便捷。

戶外博物館緊鄰芬蘭灣,冰天雪地反倒凝聚成一幅詩情畫。

同船的芬蘭人午後抵達塔林後,到港口旁的量販店大肆採購日用品,晃至舊城餐館吃頓晚餐或在酒吧喝一杯,再夜航回芬蘭。等待雪融的時光,量販店成了我消磨時間的好去處,比起赫爾辛基昂貴物價,芬蘭人搭船跨國購物一日遊,實在划算。

午後,大雪停歇,我踩踏積雪的鵝卵小徑進入塔林舊城區,微光反射在老舊斑駁的磚牆,古裝造型的攤販站在攤車前販售零食,沿著濕滑空蕩的巷弄往上城區穿行,從高處鳥瞰城區一棟棟貨棧、教堂、榖倉與民宅,彷彿遠處傳來清亮馬蹄聲,飄飛的細雪凍結蕭索寂離的冬日時光,一度以為自己處於中古世紀的愛沙尼亞。

◎世遺古城塔林 城市博物館

愛沙尼亞歷經鄰國瑞典、俄羅斯、德國列強統治,政權更迭,國家命運多舛,20年前艱辛脫離俄國獨立,儘管歷經大小戰爭,具有700多年歷史的塔林舊城中古世紀建築保存完善,皚皚白雪下的古老斜屋頂、典雅哥德尖塔、堅實石砌城牆,將古城襯托出童話世界般的氛圍,1997年獲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整座城市去年被列為歐洲文化之都。塔林古城有眾多古蹟可供觀賞,上下城區徒步遊逛,可消磨一整天時光。

多數到塔林逗留一日以上的遊客,多數選擇購買塔林卡,仔細認識這座北國古城,市公車、輕軌電車、景點門票、觀光巴士、導覽團等和公營旅遊相關的交通導覽,統統一卡包到底。

由於舊城以外的景點分散,精打細算的旅人,若有塔林卡,可任意遊逛塔林各景點,觀光巴士還附有耳機導覽,甚至搭公車看風景,也是認識這座科技與歷史兼具的城市最好的方式。

上城區 觀賞教堂城堡

上城區位於一處石灰岩高地,曾是貴族和主教居住的領域,教堂與城堡高踞,有一處平台可鳥瞰整座塔林古城,也是夜間情侶約會首選。亞歷山大涅夫斯基教堂(Alexander Nevsky Cathedral)是上城最具代表性建築。教堂是19世紀末期,俄羅斯統治愛沙尼亞時建造,屬於典型的東正教穹頂教堂,5個銅黑色洋蔥式圓頂各立著金色雙十字架,見證俄國與愛沙尼亞過往的歷史。教堂正面裝飾黃金馬賽克鑲嵌畫,內部寬敞莊嚴,5個圓頂共裝設11座銅鐘,其中最重的銅鐘重達16噸。每當彌撒時刻,深沉鐘聲伴隨悠揚聖歌迴盪山丘,有如訴說當年被俄國統治的輝煌史事。

聖母瑪麗亞教堂是一座路德派教堂,建於1219年,從一座木構小教堂逐漸改建潔白優雅教堂,精巧風向標立於巴洛克建築風格的尖塔上,相當耀眼。每當我搭車沿著舊城外圍繞行,圖姆皮城堡建築群(Toompea Castle)圓塔上藍、黑、白3色旗映著藍天飄搖,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各強權佔據愛沙尼亞後,皆在此作為權力與統治象徵,城堡歷經多次損毀跟修築,也是目前愛沙尼亞國會現址。

下城區 召喚中古世紀時光

沿陡峭石板路穿行,一隻毛茸茸灰貓縮在拱門石階陽光下打盹,我趕緊捕捉灰貓半瞇眼的可愛模樣,按下快門後,貓兒靈敏躍起,沿著城牆與塔門緩步前行,我尾隨牠來到一處寬廣庭院,穿過城門,有如穿越時光之門,來到中古世紀的丹麥國王庭院。燦亮冬陽灑落在中庭枯枝,庭院空蕩,呈現中世紀的幽幽氛圍。

上下城之間是由長腿街(Pikk Jalg)和短腿街(Luhike Jalg)相連,也隔開中世紀兩區貴族與商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來到市政廳廣場,行人遊客穿梭,與肅穆的上城相比,下城區可以窺見塔林古老的靈魂。這座老廣場從中古世紀起,是慶典活動甚至行刑的所在,也是舊城最熱絡的區域,即使雪停的午後,攝氏零度低溫,仍有遊客就著一方冬陽,坐在廣場旁喝咖啡,享受優閒時光。

塔林哥德式市政廳據有600餘年歷史,市政廳藥局從1422年營業至今,堪稱世界最古老的藥局之一。中世紀時期,藥局還販售酒、香料、紡織品等。如今古老的藥櫃雖販售現代成藥,卻吸引不少觀光客拍照,買藥的人屈指可數。我偏好色彩潔淨、線條流暢的建築,建於13世紀的聖靈教堂外觀簡樸,是下城區最讓我喜愛的建築,若少了哥德式尖塔與鑲於白色牆面木雕古鐘,這座建築有如一處倉房,教堂內部講道壇與雕刻,都是具有數百年歷史的珍藏文物。

從舊城遠眺波羅的海與港都市容,目光隨著黑綠相間的尖塔向外展延,聖奧拉夫教堂尖塔高達124公尺,傲視舊城區天際線,在13世紀,這座尖塔曾是全球第一尖塔,在蘇聯時期尖塔是國家安全委員會監視全城的據高點。

卡德羅格宮&歌詠廣場

公車沿著舊城東方蒼茫海濱繞行,經過港口與一所大學,多名大學生上車,細語與笑聲讓靜默車廂頓時熱絡,冬日沿海地帶,整排拔高枯枝綿延,水色與天色灰藍交織,公車停靠卡德羅格宮(Kadriorg Palace)外圍,一輛娃娃車駛來,學童穿著貼著反光條制服風衣,手牽手走入皇宮的教室,進行藝術教學。

卡德羅格宮是18世紀巴洛克風格宮殿,森林公園將宮殿包圍,成為塔林市民散步活動的休憩場域,每逢新年,舉辦12生肖冰雕展,吸引眾多學子與民眾觀賞,皇宮已改為美術館,珍藏西歐各國與俄羅斯畫家的作品。

愛沙尼亞歷經異國統治,19世紀民族自覺文化運動日漸抬頭,每年最盛大的歌詠音樂節1869年夏季於塔爾圖(Tartu)舉辦,當年詩人柯杜拉(Lydia Kodula)詩作所譜曲演唱的〈祖國吾愛〉,成為愛沙尼亞國歌。

塔林歌詠場(Song Festival Grounds)具有50年歷史,偌大半圓形廣場可容納3萬人齊聲開唱,每逢夏季音樂節開幕,這片音樂大地滿滿人海歡欣歌舞。導覽員說,隆冬漫長,音樂是愛沙尼亞人溫暖的慰藉,愛沙尼亞在等待脫離蘇聯的關鍵時刻,全國人民在歌唱中倒數,高唱民族凱歌,一如愛沙尼亞諺語「在生命中跳舞,將靈魂唱到天堂」。

戶外博物館&動物園

走入戶外博物館,有如進入一片森林,穿越覆滿白雪的林中小徑,迎來一片芬蘭灣蔚藍美景。戶外博物館佔地數十公頃,展現不同時期愛沙尼亞建築,有農場、農舍、風車、小禮拜堂。夏季工作人員會在農舍示範傳統農家工作與生活情景,整座博物館有如一處小村落。

動物園與戶外博物館相距不遠,斗大的「ZOO」三字石雕吸引不少遊客造訪,但冬季園區遊客稀少,當我進入動物園穿過樹林小徑,工作人員駕著小車將肉塊丟入籠裡,幾隻失去飛行本能的禿鷹爭搶食物,狐狸和狼不安地繞著,但冬季漫長,動物園靜得出奇,這群想望西伯利亞草原的動物,也許和愛沙尼亞人一樣,學習靜待雪融的日子,期待盛夏到來。

旅遊資訊

◆航班:可從歐洲各大城市轉飛往塔林班機、船運可從赫爾辛基搭乘輪船。台灣前往塔林可從香港搭乘芬航至赫爾辛基再轉船運,能節省較多時間。

◆簽證:愛沙尼亞已加入申根國家行列,持台灣護照免簽證。

◆匯率:愛沙尼亞已加入申根國家行列,使用貨幣為歐元,一歐元約兌換新台幣39元。

◆時差:冬令時間慢台灣6小時,夏日時間慢5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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