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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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羅任玲/秋日素描

2021/11/20 05:30

◎羅任玲

詩.攝影◎羅任玲

之一

這青銅色的夜晚

酒綠的清晨

摘落星辰最後一枚

銅釦。敲啄的叩門聲

漸漸止息了

這是明淨的秋日

誰將溪流帶來

你的門前

祂曾赤裸的荒野

傷口,與羔羊

在貓與鼠的假日之後

幽穴裡也可聽淙淙水聲

廢墟裡無比清涼

世界只要在外面

並不進來

將你的雙眼留在

一首詩的惦念

如何荒草蔓生

如何長路踟躕

之二

雪地裡長出來的常玉,細細長長的六隻手。其一是盛開的,另一含苞。兩隻頂著荷葉,極有韻致的是蓮蓬。最後一個呢?是半開還是將謝了的,從此成謎。

花器是雪是白也是無。

在星期天的過道裡,光陰沾染了黃土。不均等的褐是憤懣是憂悒,還有一點說不上什麼的,時間的渣滓。

「這看上去未免太簡單。」男人說。

「就那麼幾筆我也行。」女人說。

常玉的六隻手看來十分沉默。並不緊貼著牆面生長,而是,僅憑著一點自覺。

那到底是一座牆,把人生的荒蕪都掩埋了。

之三

久別後的秋夜小酌。而後星散。招來了一輛紫斑蝶。舊友遲遲不肯上車。司機問你,她姓什麼?「洪。」「洪小姐,上車了。」舊友。不。那只是一件大衣。立在星空下。秋風颯涼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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