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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貓拓／補牙
◎貓拓
◎貓拓
據說大象一生會換五次牙齒。加上原本的乳齒，大象一生共擁有六副牙齒。這是大象長壽的原因嗎？感覺滿有道理。畢竟牙齒很重要。失去牙齒的野生動物，等於喪失了狩獵／自主攝食的能力，也幾乎等同於慢性死亡。
也難怪年「齡」是從「齒」部。躺在診療椅上的我如此想著。
牙醫的聲音（穿透口罩與透明面罩）模糊地飄在上方：上次檢查時發現有蛀牙的情況，由於洗牙時牙齦難免受傷，只要有血和傷口就會影響補牙材料的效果，所以我們安排兩週後才幫你治療……牙醫宛如機器人般重複著兩週前已經向我解釋過的說明。
蛀掉的部分是左右兩邊下排第一顆臼齒的根部。牙醫拿鏡子讓我仔細看過兩側對稱的黑色蛀洞。我怯怯地問醫生，為什麼會蛀成對稱的位置？是不是刷牙方式不對？
「嗯……可能是刷的時候力道比較大，刮傷牙齒表面、細菌進去造成蛀牙。但這兩顆牙齒理論上是從六歲就存在了，是使用很久的牙齒，也是難免的……就是折舊了。」
我靜靜躺著，在白色強光裡瞇細了眼睛，想像蛀牙的大象陷入全身麻醉的黑暗睡眠裡，躺在診療檯上，嘴巴用器械撐開固定。牙醫拿起工具，手裡的器械噴出水霧，發出轟轟轟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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