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愛讀書】 《抬高屋梁吧，木匠；西摩傳》

《抬高屋梁吧，木匠；西摩傳》

沙林傑著，黃鴻硯譯，麥田出版

西摩．格拉斯首次登場於〈香蕉魚的好日子〉。一個尋常的海邊假日，西摩向海灘上陌生的小女孩說著香蕉魚的故事，新婚妻子穆瑞兒應付著電話另一端的母親；那一天西摩自殺了。沙林傑（J. D. Salinger，1919-2010）將戲劇性的西摩之死不成比例地縮小，近乎布魯格爾畫中落海的伊卡洛斯。在《抬高屋梁吧，木匠；西摩傳》中，關於西摩邊角零碎的軼事則不止地連綴、擴大。〈西摩傳〉的敘述者，擔任英語教授巴迪，在試圖為西摩作傳時頻頻離題（開場就先討論起卡夫卡與齊克果），如他回顧兒時的彈珠遊戲，努力瞄準卻偏離目標――可是那又哪裡是「離題」，它接近西蒙口中「不瞄準的瞄準」，提供了解傳主的真正線索。〈抬高屋梁吧，木匠〉透過巴迪的視角重建那場新郎西摩沒有出現的婚禮。回到他與西摩合租的公寓，巴迪看見妹妹在浴室的鏡子，用肥皂寫下祝福，引用的是莎弗的詩：「抬高屋梁吧，木匠。新郎現身，有如愛力士，一位過度高大者。」我們應想像西摩閱讀著同時被書寫著的臉。（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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