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游書珣／當我遠行

◎游書珣

◎游書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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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遠方，當我赤足而去

渾身聚光的身體，一下子被捻熄

別帶很大的火把來找我

只要點亮一根火柴

我就能看見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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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讓我們好好哭泣，它將是場痛快的雨

讓它順水而去，流入地底

沿途洗亮風景，抵達

我們每一次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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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或許暫時地荒蕪

窗簾不再飄動，盆栽不再生長

抽屜裡整齊擺放，受潮的尿布

螞蟻列隊，沙沙行過脫落的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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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消沉──我們的家將持續下去

只不過變得髒亂些許

鄰居仍抱怨你們玩耍的噪音

你們一邊相愛，一邊爭吵地長大了

臉龐轉變得更加美麗，在晨光照耀的餐桌邊

打著瞌睡吃早餐

．

青春的煩惱，慢慢浮現之時

你們將我的照片拿出來，複習我們的擁抱

讀一首詩給我，像我曾經

讀給妳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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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聲音甜美，男孩長出喉結

想聽一次，你們用這樣的聲音唱

唱那首我們自創的生日快樂歌──若你們還記得

對著天空用力地唱，對著土地熱烈地唱

會有一個地方，一株嫩綠的芽

悄悄生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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