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浴缸來信】 郭鑒予／整理

圖◎郭鑒予

文．圖◎郭鑒予

日子清空了時間，空間也想稍作整頓。

打開被塞滿的儲物間，整理多年前封箱的舊物，才發現曾經珍惜的許多事物終究也過了保質期。逐一溫習後，大部分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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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什麼呢？舊的筆記本拆掉過去，留下還沒用過的空白頁面，瘦成新的一本。雪藏的書籍鋪平在靠窗的桌上，曬過冬日的陽光，想著或許以後還有機會能夠再讀一遍。幾件塑膠材質的玩具擺飾，儘管表層的彩漆都已經斑駁脫落，外形仍然討喜，將它們安置在古董的雪茄收納盒內裝飾屋裡。十多個護身符（到底是怎麼累積的呢？），全都收納到小盒子裡，麻煩它們繼續為我向宇宙念力祈求好運。還有一大捆當時慣用的水性鋼珠筆，每隻都試畫確認，然後將已經斷水的筆丟棄，想著它們是否在封入箱子之前，就已經損壞了呢。一定本來還是完好的吧，不然當初為什麼需要費心保存呢。

才發現原來自己打開的是薛丁格的箱子。那些放入珍藏的心意，就像薛丁格放進箱子裡的貓，或那捆不確定是否斷水的鋼珠筆，只有在箱子再次開封後，才知道是否已經失去。

失去的是某部分的自己。

好像了解了那晚你說如果可以任意倒轉，想回到學生的年代，跟那時的自己說，請更認真地去感覺，珍惜那時細膩敏感的心。

整理那些舊物已經是去年的事了，現在寫下好像才補完整了追憶。出門前搽了點那時取出的老香水，喚醒過了賞味期的記憶。還好聽說香水不會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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