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性異言堂】〈難忘初戀情人〉兩人明明不契合 到底從前在執著甚麼

文／芃蕙

母親生日那天，家族訂了兩桌酒席慶祝，第3道菜上桌時，我身體略為後傾，視線從先生肩膀望去，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簾。將近30年未見，如今的他，頂上微禿、鬢角微霜、脊背微駝、身形發福，與當年俊美外表有著一段蠻大的落差，我先是腸胃一陣痙攣，緊接著像是被電擊般全身發麻，從那一刻起，滿桌菜肴竟讓我食不知味，心中千頭萬緒，只想儘快結束這場餐敘，將他的身影拋諸腦後。

他是我的初戀情人，在他偷偷劈腿（當年叫腳踏兩條船）被我知情後，反要我選擇容忍或分手。容忍，被他憐憫地摸摸頭，之後他故態復萌；分手，內心竟又希望他求我別走。如此的戲碼，在我們交往的兩年中不停地上演；再者，他脾氣火爆，像顆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在我生活中引爆。總之，在我們的愛情世界裡，我像隻溫馴的小綿羊，全然不具攻擊力與侵略性，只能任他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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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得太多，竟讓他把我的愛看得一文不名，毫不珍惜。花了7百多個日子，流了數不盡的眼淚，耗盡了無謂的努力，終於不得不承認「對他而言，我可有可無」的事實後，堅決地傷心離去。

那晚，收拾情緒後，我告訴自己，沒有那段感情煎熬的日子，現在的我無法真正體會能夠同時愛人與被愛的幸福。看看現在的他，外型上早已失去當年吸引我的元素，至於內在，我更是從不曾與他契合過，實在不懂從前的自己究竟在執著甚麼。現下我眼中的他是如此，想必當年他眼中的我亦如是，只是他早我30年看透這段不適合的戀情，而且擅於玩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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