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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家庭親子】〈身口意三業〉天氣之子：我從虛空學
圖／陳佳蕙
文／呂政達
請問，天色陰霾結著一朵積雲層時，你看見什麼？如果雲裡有魚，那多像是哆啦A夢才有的奇幻世界？
《天氣之子》這部動畫則說：「一朵積雨雲裡有相當一座湖泊的水量，所以裡面要有什麼生物也不稀奇。」下雨後，我們可以撿到從雲裡掉下來的魚。
請問，你來得及站在雷雨胞下面，目睹暴雨降下，領受第一滴雨滴落在身上的驚慌嗎？你能不能在瞬間感受到，那個小雨滴是有生命的？而無數的小雨滴，卻讓人們恐慌。
新海誠這部《天氣之子》是氣候極端變化下，連結蓋婭思想和神道教巫世界的產物。片中提到的雨女和晴女、神龍系和稻荷系，讓人聯想到印度教的濕婆神和卡莉女神，或者道家的陰和陽，在兩極化裡又融為一體，相生相剋。
希望左右自然，隨意願放晴或者降雨，是人類自古以來的基本願望。有多少次，想去旅行的早晨，卻颳風下雨來煞風景。有多少次，天氣改變我們辦事情的順序。原來，人類和天氣有著這麼強的聯繫。
心理學研究說，天氣會影響情緒。那些雨天數多的國家，人民較憂鬱。而晴天數多的國家則給人樂觀歡樂的印象。我是在看《天氣之子》時發現，有這麼多場合需要放晴的心情。對市集和遊樂園來說，雨停了，人潮就進來了，要發大財了。結婚那一天，或者單純的想帶孩子去公園玩，看來，如果氣候繼續極端下去，我們都會需要晴女。
我起初在《天氣之子》裡看見晴女這個來自神道教的概念，就像年輕時，我在窗邊掛上晴天娃娃一樣的親切，然後，我也看見這部動畫其實脫胎自印度的「梵天」觀和《華嚴經》所說的「一即一切」，天地人鬼眾生不僅生生世世輪迴，也在一個網絡裡連繫在一起。《天氣之子》藉一個老人之口說，天氣就是神的脾氣。但如果一個颱風就代表一次神明的怒氣，我們顯然對天氣了解得還不夠多。
在新海誠的想像裡，虛空「藏」著許多具象的事物。以前，我向某位禪師請教，禪師問道：「虛空裡有什麼？」我老實說：「虛空中有空氣，我們需要空氣才能活著。」禪師笑笑，也不說是否滿意我的答案。
作家張曉風的文章，她和孩子玩耍，指到什麼就說什麼。只見孩子指著外面說「天空」，童言童語引發作家的省思，在司空見慣的天空覆蓋下的人們，其實對天空早就視而不見。但孩子的眼睛裡，喔，《天氣之子》告訴觀眾，也許他們真的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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