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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性異言堂】〈吉娜兒的人生食堂〉甜甜的肉醬麵:樸實堅毅的生命力

2019/06/16 05:30

圖/吉娜兒

文/吉娜兒

愈是接近放學時間,教室內的鼓譟聲就愈是強烈,講台上老師的聲音早已被鬧哄哄的聲響給淹沒。小朋友個個坐立難安,扭動小小的身體,有的出神地望著天空的白雲,有的直接把家庭作業拿出來寫,還有的早就把書包整理好。比較頑皮的已經在教室門口做好預跑動作,等待放學鐘聲響起的那一刻,做第一個衝出教室的前鋒,曉鈴也是這群小五生中的一員,等一下她要先去接一年級的弟弟。

「噹~噹~噹~」放學鐘聲響起,大家一哄而散統統跑到教室外。曉鈴背起書包走去一年級的教室接弟弟,不安的弟弟像等了好久好久,一看見曉鈴就興奮地奔向她,瘦瘦小小的手緊緊抱著曉鈴,好像鬆手曉鈴就會不見,霎時她好像看見弟弟眼裡的淚光,「來,姐姐牽,我們回家囉!」姐弟倆人手牽著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橘色的夕陽照耀著他們背影,影子被拉得又黑又細又長。

爸爸是甚麼時候開始不再回家了呢?好像是媽媽都不起床的那幾天。早上要上學的時候媽媽還在賴床,「媽媽生病了嗎?」弟弟問。「應該沒有吧……」曉鈴也不知道媽媽怎麼了。「姐姐,媽媽今天會起床煮肉醬麵嗎?我肚子好餓喔!」曉鈴摸摸弟弟的頭說:「會吧,如果媽媽沒有煮,那姐姐煮給你吃好不好?」「好!那我要超級多甜甜的醬!」弟弟開心地高舉雙手。

那是超過20年前的事了,現在曉鈴也是個母親了,她的兒子跟弟弟一樣都喜歡肉醬麵,煮這道菜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那段日子,和那時候橘色的夕陽。她不怪媽媽都不起床,她知道媽媽只是不小心掉進黑色的洞裡。媽媽也有努力往上爬,那天快到家門口就聞到陣陣肉醬香,一進門,媽媽正在準備他們的晚餐。女人的毅力常常強得超乎想像,懷疑是不是要認輸了的時候,突然又站起來、又繼續堅持,直到反敗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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