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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陳牧宏/你說喂 - 在米爾福德峽灣

2020/01/21 05:30

◎陳牧宏

◎陳牧宏

「子夜輕足/走熄這城燭火」

——王姿雯

床與窗

床與牆之間

是狹長的峽灣縱谷

散亂著夾克外套

長褲,襯衫和襪子

相處的時間湍急

手的山道蜿蜒

撫摸和擁抱

充滿危險

於是你說喂

舌頭的柔軟

喘息的瀑布

聲帶撲動著薄翅

沙啞低沉,

黑暗中猶豫的螢光閃爍

漫長等待

的萬籟靜寂

貓似地趴伏

在你的胸膛

輕盈總是背負

那麼沉重不想

再承受的意義。

譬如傘,對抗著

萬千噸暴雨和烈日

獨裁與沙文主義,

門始終允許

邪惡與善良佇足

生命和死亡

穿越過,出去或進來

夜晚輕足踩熄

房間炊煙和星火。

如果有任何人回答

海風,峽谷的風

或手風琴的風

那般回答嗨起來吧

吵鬧吧鈴鼓

解放吧黑管,

厭倦生活的旋律不再

忍耐矜持。

做愛後

的寂靜裡

時鐘滴答

教堂的鐘聲掙扎

凝視你的眼神

張狂浪蕩

精液的岩漿

灼傷臉頰和鎖骨

奔燃滿城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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