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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維民/民主(只要懂得一點人性或獸性)

2019/04/05 22:00

圖:達志影像。

〔孫維民/自由副刊〕網路興起,人類正式進入嶄新的時代。此後人人可以隨時隨地發表意見:喜歡、不喜歡、+1、北七(當然也可以長篇或短論,連同錯字一起貼上)。人類長期追求的民主終於實現,雖然其方式可能有異於先聖先賢的想像。

在這樣的民主時代,即使阿貓阿狗也都可以參與和分享。1993年7月,《紐約客》刊出一篇漫畫,一條狗坐在電腦前,說:「在網路上,沒有人知道你是一條狗。」這句話修改幾個字,其實也行得通:「在網路上,沒有人知道你是詐騙集團。」

民主最簡單的定義是「服從多數的決定,尊重少數的意見」;換句話說,民主只和數字有染,和對錯並無必然關係。一位讀政治的同學說過一則笑話:「某日,甲乙丙三人相聚。甲提議說,丙最有錢,因此丙的財產應該重新分配。乙當然附議。按照民主程序,隨後付之表決。表決的結果通常是二比一。」

列車又在廣播,照例用國語、台語、客語、英語,各說一遍。世界上只有這四種語言嗎?即便只在台灣,也還有各種原住民語、大陸方言、新住民語……只選用四種語言,這也是民主的展示嗎?哪一次的公民投票決定的?

不過,既然已經進入這種民主時代,勢不可逆。網路成為新型的競技場域,不需要嚴格的訓練,只要懂得一點人性或獸性,喜愛演藝,譁眾取寵,幻想自己是凶狠的gladiator,就能參加戰鬥。

想要成名的人到處拉攏和罵人,想要賺錢的人忙著偽裝成消費者,想要競選的人準時參加網紅的直播。點閱率和粉絲數才是大眾關注的焦點。

為了保持自身的純淨,更重要的焦點已經易容改名,隱居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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