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昀／【台北走跳】方格VS線條

達志影像。〔林蔚昀／自由副刊〕寒假全家去日本旅行。日本行很愉快，十年不見，帶小孩重遊東京箱根，溫故知新，也很有意義。我喜歡有百年歷史的井之頭公園、寬廣人行道、有溫暖馬桶座、兒童椅和尿布台的廁所……

但是，在日本也好累。

主要是，日本人很有禮貌，很守規矩。

計程車司機和收銀員都要等我走了他們才走，不然就一直在我面前低頭微笑，害我收錢收得很緊張。問日本朋友為何如此？朋友說，這些人只是在以防萬一，你不用太在意。

在日本哺乳要遮起來，餐廳不能外食，這些規矩或約定俗成在台灣也有只是比較鬆，在日本則像是人們的第二天性。於是，我在日本時一直很緊繃，怕犯錯，怕成為眾人眼中「沒規矩的外國觀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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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就是一板一眼啦。」媽媽說。確實如此，但他們好像也沒有真的那麼嚴謹。在箱根等一班公車，公車沒來，我們和站務人員反應，他卻抵死不承認公車沒來，無論我們費盡唇舌解釋，他都堅持：「公車，有來，這裡。」在橫濱地鐵似乎買到月台票，不能坐到別站出站，但是A站的站務人員揮揮手讓我們出去了，也不和我們解釋。再坐一次，B站的站務則要我們補票，卻沒有給我們新的票。

或許，日本人也不是那麼真心相信規矩，只是無法接受會有人事物在規矩之外，真的遇到就要趕快叫別人守規矩，不然就無視。如果日本像格線分明的方格筆記本，台灣則像線條筆記本，雖有規矩，但比較隨性。

回到台灣最開心的是，便利商店店員結完帳後就去服務下一位了。以前我總覺得這樣的高效率讓我很有壓力，現在則令我放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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